考声 | 冬夜

本期作者

廖艳聆

广西科技师范学院

本期主播

王铸业

四川传媒学院

冬夜

晚饭后，一家人围着电视，准时收看央视综艺频道的相声节目，看到搞笑处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
入冬的夜，带着袭人的寒意，不远处房间里，上了年纪的奶奶，早早便穿上了她的厚棉衣，裸露在外的手，总会往电暖器上烤烤，再搓一搓，试图用运动驱散冬天夜晚带来的料峭寒意。我一边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喜剧，偶尔看看奶奶，电暖器里橙黄色的光映在她那刻着岁月痕迹的脸上，记忆里温暖的时光如决堤的洪水，滚滚而来……

儿时的奶奶，还没有被岁月打下太深的印记，她那厚实的肩臂，能挑能扛，嗓音也未带着苍老的粗哑。那时候的冬天，家里没有电暖器与空调，粗壮的树根就是取暖的燃料。冬至过后，狭小的厨房里，时常弥漫着烤红薯香甜的味道和糯米糍粑在火中炸裂的声音。

夜色降临，我、弟弟还有奶奶三个人围着火炉，脚边还蹲着一只爱凑热闹的小猫，惬意地眯着眼烤着火。调皮的弟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塑料袋，缠在树枝上点火烧着玩。被点燃的塑料袋快速融化成一滴又一滴的火星，“咻”的落在火堆里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。

“小孩子玩火，晚上是要尿床的。”奶奶一脸严肃地说道。

看着弟弟没有反应又故意说道：“不听话的人，待会儿不准吃烤红薯。”弟弟这才乖乖放下了手里的树枝，任它燃烧成灰。

“红薯烤熟啦，谁要！”

随着奶奶的一声高呼，眼馋了许久的我俩连声呼喊，一声比一声洪亮，好似谁的声音大，就能吃到更多似的。围着烤火的小猫，被声音吓得摆出了飞机耳，舒展开卷着爪子的尾巴，灵巧地钻进椅子的空隙，想要逃离这“犯罪现场”。

奶奶熟练地用火钳夹出已经烤得外焦里嫩的红薯，放在地上滚了两圈，才拿到手上，一边吹气一边又在手中滚了好几圈，掐着红薯中间两手一掰，分成等大小的两份，递给眼巴巴盼望了许久的我俩，“趁热，快吃吧！”

烤红薯的香甜味道极致勾动着味蕾，热腾腾地冒着白烟，每吃一小口都要哈上半天的气。

“好甜！”

“奶奶，再烤几个吧！”

贪吃的姐弟俩，沉浸在那香甜的味道里，央求着奶奶“再来一根”，不过“小气”的奶奶，没再理会。

“吃那么多晚上还要不要睡觉了？不吃了，奶奶给你们讲故事。”

只见奶奶用她那万能的火钳，抖了抖快要熄灭的柴火，微微闭着眼，细数搜寻那些过了多年的故事。姐弟俩吃过了香甜红薯，虽然没得到满足却也安分下来开始听故事。早前被吓跑的玄猫立起高高的尾巴，踮着脚缓缓走过来，蜷缩在奶奶脚边，眯着眼摆出最舒适的姿态，仿佛也要听奶奶讲述那封尘已久的故事。

“很久以前，有一个老太太……”

故事的开头，总离不开千篇一律的“很久以前”，却是儿时听的最多，最动听的故事。奶奶的故事一个接着一个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，我俩在那离奇又有趣的故事里着了迷，缠着奶奶听了许久，仍不知疲倦。

夜色朦胧，窗外忽然下起了雨，细雨打在黛青色的瓦片上，顺着屋檐落在水沟里，“滴答——滴答——”掀起阵阵涟漪。奶奶搓了搓手，往火堆里丢了一些柴禾，火烧得越来越旺，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着“金灿灿”的光芒。夜深了，伴随着奶奶古老的故事，我们姐弟俩微笑着进入了甜蜜的梦乡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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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：广西科技师范学院同学投稿

排版：小小柯  校对：尘丁  审核：小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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